引领·人物|刘进:63岁老人,迈上新的运动赛道
来源: 原创稿
“好球!”成都塔子山公园中,一场柔力球比赛正在展开。如果不是那头花白的头发,你很难相信眼前这位活力满满挥舞着球拍的男子已经63岁了。
这位男子是国家一级柔力球教练员、裁判员,四川省柔力球推广委员会委员;拿过四川省运会柔力球混双冠军、全运会混双第九和多次四川省男单、混双冠军;做过全国柔力球总决赛裁判员、全国高校柔力球比赛裁判长……他是刘进,接触柔力球10年,逐渐从赛场退居二线,从冠军变成培养冠军,从教练变成培养教练,累计辅导培训超18万人次。
最近他把全部的时间给了一位郫县的体育老师,“他平时比较忙,就最近有点时间,我想把他培养出来。”从社会体育指导员到群众体育引领员,刘进已经习惯了倾囊相助。他说,四川在柔力球方面其实有很多引领员,只是之前没有门路,这些人很难被发现。
刘进年轻时就是狂热的体育爱好者,1987年在三亚,他参加过中国第一届铁人三项比赛。退休后,他有意识地寻找新的体育项目,通过互联网,他找到了柔力球。柔力球结合了羽毛球、网球、太极运动的新型体育运动,主要是通过柔力球拍,用弧形引化的方法将球抛来抛去,可以单人独练、两人对抛、几个人互传或隔网竞技,以达到健身、娱乐、表演和竞技的一种运动项目。
先是在网上自学,然后和稀少的伙伴在场地上对打。2012年,为了精进水平,他先后参加了全国老年人柔力球培训班、全国社体中心柔力球培训班,接触到了柔力球创始人白榕、权威教练李少波等人。再后来,他开始在各大比赛中崭露头角。随着心态的变化和体育单位的重视,刘进走向了柔力球推广之路。
补学花式、考取各类证书、培训授课、组织比赛……刘进说他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宣传柔力球的平台和机会。房地产公司想让他组织一个看房团,他用一场100人的花式柔力球表演做了置换。如今成都有两所小学和一所高校开设了柔力球课程,是这位“花甲销售员”用腿跑出来的。在成都市体育局的帮助下,刘进把以往每年一场“精英性质”的柔力球比赛,办成了“分站赛+决赛”的全员化比赛。场次多、范围广、门槛低,影响的人也越来越多。
用刘进的话来说,他只是一个热心人。每年他都会组织“柔力球避暑行”和“柔力球旅游团”,他带着他的老伙伴们去黄河边上打过柔力球,在杨丽萍的舞台上打过柔力球……这些退休的老人比上班的时候还忙,而且经常就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。
刘进的十年柔力球生涯有难以概括的精彩、拼搏和敢想敢做,他已经算是完成了把柔力球推广给更多老人、儿童和青少年的三大梦想,不过他觉得还不够。在塔子山公园,他提到了他的新梦想:“如果有机会,如果大运会开幕式上能给我们一块角落,我想把我们中国的柔力球打给全世界看。”(王凡 郭祺)
鼓舞人生:七旬老人李少波与秦腔司鼓
从未想到,初见李少波,竟是在陕西兴平一个村子里。业余爱好者演出秦腔传统折子戏《走雪》,唱做并重,颇有一些专业风范。但与一旁敲鼓的老头比起来,他们反倒逊色了不少,老头的鼓点时快时慢,富有韵律。演奏时绝不像是一个老者,眼里的光芒、手下的灵动,一折戏到头,虽是寒冬,他棉衣的后背已经被大汗淋湿。
演员演罢,恭恭敬敬地向老师双手合十作揖,“谢谢李老师,谢谢,今天真过瘾。”旁边人说,专业的就是不一样,七十多岁的人了,功夫还在!
问及名字,才知道这就是易俗社的老一辈司鼓李少波。
少年时期李少波留影
农村唱戏,戏台下挤着一群好奇的孩子,他们盯着演员身上珠光明灭的头盔、五颜六色的脸谱,还有鲜红的彩裤、雪白的厚底靴跺着绿色的台毯,泛起一层尘土……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,看的不是那些,吸引他的却是秦腔激越的锣鼓点子,也从此开始了60多年锲而不舍的梨园追求。
和大多数关中平原的农村小孩一样,李少波小从爱看戏,还在上小学时就跟着村里的民间艺人学戏,他不光学唱,还学敲鼓、吹唢呐,人聪明,学得也用心,很快由一场戏挣五毛钱升到了五块钱,老师父都惊讶:“娃呀,你学得太快了,我都教不了你了,你还是进个剧团吧。”
在跟随民间艺人学习的这一段时间里,让李少波感受到了秦腔这门古老艺术的淳朴,感受到了它属于黄土地自身的味道。而且李少波坦言,民间有很多好的旋律、音调儿,直到现在都难以忘怀,记忆深刻,也正是这些朴实无华的秦地之声,激发了他日后对于这样一门古老艺术源于内心的追求。
李少波(左一)与同学刘少民、杨维森留影
1959年,十一岁的李少波被蓝田县民光剧团招收。这让刚刚进入剧团工作的李少波感受到了浓厚的艺术氛围。当然,作为一个农家子弟,进入剧团工作,意味着摆脱了饥饿的困惑,让他更加发奋。从小在民间打下的秦腔基础,加之特有的艺术灵性以及他在剧团艰苦的学习,进团不久就让更多人注意到了这个个头不高的农村娃。
1960年,李少波被蓝田剧团派到易俗社学习。
此时的易俗社,正处于艺术的黄金阶段,刚刚和三意社合作拍摄了第一部秦腔电影《火焰驹》,正在拍摄黑白电影《三滴血》,刘毓中、王天民等老艺人宝刀不老,孟遏云、杨天易、肖若兰等风华正茂,49级的全巧民、张詠华、陈妙华等已暂露头角。同时,“三大秦班下江南”秦腔十三省市的巡回演出、福建前线的慰问演出,古老的秦腔别开生面,盛况空前。
1961年李少波易俗社学习期间留影
1961年李少波(左)易俗社学习期间 与郝振易(中)老师留影
大概是命运垂青这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小男孩,他竟然能和易俗社著名的鼓师栗怀荫学艺。这时的栗怀荫虽然不满30岁,但却是一个老把式了。
栗怀荫,出科于大戏剧家封至模先生创办的陕西省戏曲专修班,师从易俗社名鼓师杨觉民,曾在晓钟社司鼓多年,解放后被名须生刘毓中看中,引荐进入易俗社,立即成为社里的主要鼓师,参加过1956年陕西省戏剧观摩演出大会和1959年国庆十周年进京献演,并且参与了两部秦腔电影《火焰驹》《三滴血》的拍摄。因此,栗怀荫老师收学生是很严格的,一般的学生栗老师看不上,先教你十几分钟,如果你还不开窍,就别想再登门了。
李少波能和栗怀荫老师学艺,既感荣幸又充满了压力。对这个十一二岁的少年,栗老师不讲繁难的术语和理论,而是让他从铜器点学起,一套一套的锣鼓经往下学,整整学了三年。
1963年李少波(前左) 与蓝田剧团周四瑞、张启超、邵更新等合影
1963年李少波出师了,他的母团蓝田县民光剧团此时已被合并到渭南专区二团,他也随团来到了渭南。在渭南亮相戏是秦腔经典剧目《铜台破辽》,他错落有致的鼓点吸引了剧团当家须生马世中的注意力:
“十几岁的娃,敲得这么好的。你跟谁学的?”
“我跟易俗社栗怀荫老师学的。”
“这就难怪!”马世中竖起了大拇指。
十几岁的少年就在渭南成名了,敲戏的数目、水准都让人们刮目相看。
紧接着,传统戏禁演,“文革”样板戏登上舞台。剧团分分合合,人员时散时聚。1969年,李少波回到了蓝田,先后在县文化馆、文工团工作,动荡时代的风风雨雨似乎没有影响到李少波,他还是一门心思搞他的秦腔音乐:拉二胡、看书学文化。他绝对是一个不放弃任何机会学习专业知识的戏痴,对音乐痴迷的他又偷偷向一同接受学习的作曲家李景毅等人学作曲、合声、配器,同时在乐理知识上又有了大的进步。
“敲一辈子鼓,也是个匠人。学会了乐理知识,知道什么叫音乐性,再敲鼓就有感情了。说起来,我还得感谢这两年的劳教。”若干年后,李少波回忆起当年学习时的岁月,这样感慨道。在那样一个特殊的年代,能静心钻研自己的事业,并且不断为之追求的人为数不多。
1974年,李少波与家人留影
1975年,蓝田县成立文艺训练班,招收了胡香串、陈栓昌、徐松林、徐浪潮等一批学生,李少波被任命为训练班的负责人。学员班排导的《白蛇传》《孙悟空三打白骨精》剧目成为当时古城西安的文化亮点,连演一月有余。
2015年,李少波参加蓝田县七五级文艺班40周年聚会
演出成功的背后,李少波却陷入了苦恼:这四五十个娃来学艺,用过去一对一口传心授的办法,教到啥时候呀?他想起音乐学院的教师给学生上课时,弓的拉法、力度的掌握、手势的运用,都有成套的教学理论和体系。能不能把秦腔的打击法技法整理成一部教程呢?这个念头从此就埋在了他的心里。
李少波与薛庆华
1979年,命运再次垂青于他。历经十年文革,所有的艺术院团人才短缺,百废待兴,易俗社自然也不例外。薛增禄社长提出:再招一个鼓师,必须是在易俗社学过的,才能适应易俗社的风格。李少波顺理成章入选了,这是他人生当中最为关键的一个艺术阶段。
薛增禄社长正式把他交给栗怀荫先生,他再一次跟随恩师学艺,上一次他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少年,现在已经是而立之年了。这次“回炉”不同于上次的“开蒙”,每天早上八点,到老师房中向老师求教,回去跟着录音机自己再消化。对于此时的李少波而言,既要担负起家庭的种种重任,又要不断地在艺术上求索,静心追求自己内心所要攀登的艺术高峰,这是极为难得的。就这样,连续不停又学了六年,记录了几十万字的笔记。
李少波手书笔记
李少波与爱人张淑叶
八十年代前后,老戏重新恢复,步入了发展的高潮期,唤起了西北地区老百姓对秦腔全部的热情。这个时候,易俗社一个演出队每年的演出都要超过二三百场,像肖若兰、张詠华、陈妙华、王芷华这些知名演员依然活跃在舞台上,随团下乡。
“戏曲是一个综合艺术,演员在舞台上的表现与乐队的演奏相得益彰,相互配合至关重要。如果配合默契,演员过瘾,乐队也洒脱,就能够让观众欣赏到一个近乎完美的艺术品,要是一个方面出了漏洞,戏就烂了。”李少波说到,“那时候也年轻,精力旺盛,记忆力好,补敲一出戏很快,基本上连夜就能记下来,而且可以直接见观众,一个鼓点都不差。”
演奏中的李少波
这六年期间,李少波敲了《夺锦楼》《火焰驹》《胭脂》《貂蝉》等几十出主要剧目。无论是演奏技巧还是演奏心得,李少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。也一跃成为易俗社乐队中的核心人物,并且担任乐队队长,以他精湛的技艺、崇高的艺德博得易俗社全体人员的广泛认可。
人们常说“一台锣鼓半台戏”,司鼓的艺术水准常常决定一场演出的精彩和成功与否。“有时候我们比演员更难,必须要多动脑筋,特别是易俗社的戏,更细腻,更讲究,文人办社,在剧本、剧情上是很有趣味、很有思想的,每出戏都要吃透剧情,抓住人物的个性,用铜器点适当的调控节奏和气氛,更好地为剧情服务,让整出戏浑然一体。”李少波说,“那个时候压力也是有的,时间很紧,白天演出,深夜看资料,睡前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地重复回想。”
演奏中的李少波(右)
工作之余的李少波并没有停止对秦腔打击乐的思索。在他看来,易俗社的鼓乐相比较于其他院团,显得格外俏皮、潇洒。于是,又去请教老师,老师回答了两个字:“偷懒。”偷懒?在台上不卖力,还能偷懒?带着这个问题,李少波找体操教练学习《人体力学》,明白所谓“偷懒”就是“松驰”,在台上并不一定要一直用劲,只有松驰下来,才能把鼓敲得摇曳多姿、入耳动听。加之对于自己演奏的每出戏的领悟,对于秦腔的司鼓演奏,李少波认为“巧”和“俏”便是真谛。
进入课堂的李少波
1985年,西安市艺校恢复戏曲教育专业,并且开设秦腔音乐,极缺授课老师,经市艺校多方联络,李少波走上讲台,培养秦腔后备音乐人才。
由秦腔的演出舞台到讲台的身份转换,李少波倍感压力。毕竟先前自己更注重演出实践,而现在要把几十年的演奏经验转化为课堂教学,给学生一一讲述,从秦腔音乐的基础、司鼓演奏的基础教起,步步深入。如何让学生认识到秦腔打击乐的艺术风格,不断了解学习,并且在教学当中有所创新,有所感悟,这都是李少波所要面临的新问题。李少波更为清楚的是,秦腔打击乐在一个剧种当中举足轻重的地位,后备人才的储备则是任何行业发展的重中之重,自己身上的担子不轻。
艺校教学期间与苏彩霞、学生康亚婵等留影
走上讲台的李少波再次想起了当年萌生的想法,把从小在前辈艺术家身上学到的秦腔打击乐基本知识引入课堂,教授给青年学生;把自己数十年的实践经验转化为理论知识,灌输给后辈秦腔人;结合自己演奏的近百出剧目感悟,把对秦腔的感知在教学中不断渗透,让学生从学习伊始就不是单纯的学技艺,而是让技艺有所支撑,让技艺有所依托。
没有了繁重的演出任务,在教学之余,他一边反复听着前辈的演出录音,详细的记录和整理,一边结合自己最新的教学经验,拿起笔开始写作,为把秦腔打击乐原理系统化、理论化这一念想开始赋予新的行动。
“我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的人,还能写文章?难呐!有时候心里明白,可就是一个字也写不下去。可是硬着头皮也得写,跟别人合作也得写。戏曲这个行当,没有亲自实践过,是写不出来的。”就这样,他陆续发表了《秦腔鼓板演奏常识简介》《试谈秦腔鼓板的敲击》《秦腔司鼓中“软硬泛音嘟儿”的教学》《秦腔鼓板初级快速敲击法》等十多篇文章。
李少波所写的关于秦腔司鼓演奏的文章
通过自己的点滴写作,李少波深知文化底蕴对于一名艺术工作者的重要性。因此,在教学之余,他经常给学生强调要全面发展,不当单纯的“鼓手”,要了解更多的历史文化知识。他说,有了文化的帮衬,敲出的鼓点更加厚实,也更加富有韵律。
2010年4月,恩师栗怀荫先生逝世,李少波一方面痛感恩师在世时没有举行拜师仪式,成了自己永远的遗憾。另一方面更加感到秦腔音乐传承的紧迫性:“跟栗先生学艺的人不少,但从头到尾学过的只有我一个。”
李少波想起当年在易俗社排《白逼宫》,杨天易设计的唱腔,他担任司鼓。汉献帝出场,一开始敲的是“破捶”,栗怀荫先生看了之后,建议改为“擂捶”,由重渐轻,越敲越轻,这样才能把汉献帝的软弱无能和失魂落魄表现出来。鼓师在台上,要为表演服务,把鼓敲出情绪来,不是单纯的“桄桄才”,这样才能叫艺术。
李少波与儿子李小力(左)学生栗小潮(右)
儿子李小力子承父业,1985年开始在西安市艺术学校学习司鼓演奏,现在也就职于西安易俗社,在易俗社担任司鼓演奏,并且演奏了易俗社《三滴血》《夺锦楼》《游龟山》《火焰驹》等多部经典剧目。在其他人眼里,李小力的表现已经非常不错,善于学习和钻研,或许也是从小的耳濡目染,让他继承了易俗社的音乐风格,在演奏上不卖弄、忠于剧情、忠于人物。但李少波对儿子的种种依然不尽满意,时常会指出在演奏上的不少问题。
“父亲只要到我这里来,基本上就是聊敲鼓,其他话题基本免谈。他总会给我指出一些我在演奏上的问题,说最多的就是‘差得远’,而且每次只要聊起业务总会让我有新发现,总会有一些从来未见的技法让我诧异。”李小力说,“先前总以为学的差不多了,司鼓不就是敲几个戏嘛,到了现在这个年龄,逐渐敲了一些戏,才了解到父亲所说‘差得远’几个字的内涵。每次跟父亲交流,总觉得自己还像一个刚入门小学生。”当一个人历经了青年的成长、壮年的积累、盛年的光环,才有了晚年的练达。但在艺术领域,每个阶段都格外重要,历经全部,方有了火候的意蕴深长。
李少波为秦腔爱好者传授技艺
退休后的李少波,更多是与民间爱好者的接触。在西安颇有影响的建国门自乐班、十里铺自乐班都是在他的扶帮下不断提升。“业余爱好者更纯粹,因此他们的劲头、执着劲儿比专业还要强烈,没有了名利的束缚,这才是搞艺术的态度和环境……”因此,他会每周抽出固定时间给爱好者传授技艺、授课,分文不取。
李少波手稿
“秦腔打击乐很讲究,同样一个浪头带板,花脸有花脸的敲法、须生有须生的敲法、旦角有旦角的敲法,现在都眉毛胡子一把抓了。”说到目前秦腔界的一些乱相,李少波有些哭笑不得:“有些新编戏,演出时只有音乐旋律,把锣鼓点都不要了。一个戏曲角色出场没有锣鼓点,就像人不穿裤子,很滑稽!”
李少波编著《秦腔板鼓演奏法》样书
近几年,年过古稀的李少波把自己毕生所学,历时六七年时间写成几十万字的《秦腔鼓板演奏法》,自费出版。书中,除了自己写作的二十多篇论文外,还有秦腔六大板式的板头敲法和常用的锣鼓经,由浅入深,层层深入,为爱好者、从业者都能够提供相对应的理论依据。此外,他还整理了动作锣鼓和唢呐牌子,也填补秦腔这一剧种在这方面的空白。
李少波近照(摄影栗军浩)
“我们这一辈,比起前辈老艺人,学过的、见过的、演过的,就已少很多了,现在青年的一辈,比起我们,知道的就更少了。老师教给我的这些东西,老先人留下来的这些宝贵财富,我有责任把它们传承下去!”
在完成全部书稿后,他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:
我已七十有余,惟愿把我终生所学的秦腔司鼓教学与研究成果留给后代,为文化事业做一点贡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