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雪前行者｜从双人滑到冰舞，姚滨教练是中国花滑忠贞的伴侣
澎湃新闻记者 陈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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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编者按】
北京冬奥会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，当我们欢庆这冰雪盛世之时，更应该回望历史。
过去几十年，一代代冰雪先驱披荆斩棘，用汗水、热爱、坚守诠释着中国人的精神。
他们的身躯铺就了中国冬奥之路，他们是中国冰雪运动的前行者。
姚滨教练是中国花滑的领路人。
2015年夏天，在万众期待中，北京获得了2022年冬奥会的举办权。当晚，时任中国花样滑冰队总教练的姚滨和朋友们畅快地大喝了一场。
两年后的2017年，年事已高的姚滨卸任中国花滑队总教练职务，他的弟子赵宏博接过恩师的帅印。
时间来到2021年冬季，已经离开教练岗位长达4年的姚滨又回到了人们的视野——64岁的他担任男单、女单和冰舞组的教练，辅佐现任国家花样滑冰队总教练赵宏博。
而在2月14日，中国冰舞组合王诗玥/柳鑫宇拿下北京冬奥会第12名，创造了历史最佳战绩。
“这是我们冬季人自己的奥运会，我搞冬季项目50年了，这辈子还能赶上这一天（冬奥会在家门口举办），这恐怕是我一生最后的一次机会。”
或许就像姚滨自己曾经感慨的那样，他既要为弟子保驾护航，也无法割舍自己的冰雪情缘。在北京冬奥上，这位中国第一代花滑选手、也是一手托起中国花滑项目的功勋教练笃志再战疆场。
姚滨回到国家队辅佐弟子赵宏博。
没拿到好成绩，心里憋屈
姚滨一直被打上“中国花滑教父”的标签，他从运动员到教练员，从事这个项目已经半个世纪。但起初的故事伴随着更多的是苦涩与挣扎。
1980年，23岁的姚滨和搭档栾波第一次参加花样滑冰世锦赛，成绩排名垫底；27岁，他首次参加冬奥会，成绩再次垫底……
直到退役的时候，姚滨唯一值得称道的大赛成绩是1983年世界大学生冬运会的一枚铜牌，这也是中国赢得的首枚花样滑冰奖牌。
“你看我从单人滑到双人滑，加起来做运动员就二十多年，没拿到什么好成绩，心里憋屈……” 曾经在《朗读者》第三季中，作为嘉宾的姚滨回眸那段时光，不无遗憾。
但也正是这种不甘，让他觉得还需要在这个项目上继续为国家做点什么。
1987年，姚滨正式成为了中国花样滑冰总教练，回眸那一刻，姚滨表示：“当时并不是说将来一定要拿世界冠军，因为想都不敢想。”但务实的姚滨既然选择了花滑，就愿意倾尽所有。
“巧手男妈妈”
在中国花样滑冰的荒芜年代，一切都是从零开始，没有教材，姚滨想尽办法弄了几本国外的《冰雪运动》杂志。为了读懂，开始捧着英语词典一字一句地自学英语；为了学习国外选手的先进技术，他蹲在黑白电视机前收看比赛，分析研究他们的动作，在录像机还是稀罕物的年代，姚滨用脑子、用笔去记录。
“要想给队员一杯水，自己就要有一桶水，一个好的教练，知识面一定要很宽，了解的一定要更多一些，否则在教运动员的时候就会很匮乏……”
姚滨自己做运动员的那会儿，受限于当时的条件，国内的教练还是单人滑教练转项到双人滑，国外怎么练的，国内都不清楚，甚至连规则也没参透，姚滨要打破这样的局面。
当时在队内，有人喊他叫“巧手男妈妈”，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要他来操持，“因为经费有限，什么都得自己弄。”姚滨解释道。
最初的日子里，队员比赛的音乐选择和剪辑，都由他亲自操刀；从小就跟着父母学会踩缝纫机的姚滨还包揽 了队员们的参赛服的设计、熨烫和缝制。
1996年申雪赵宏博参加世锦赛，衣服上的亮片都是姚滨亲自缝制——赛前，申雪突然发现自己裙子后面的拉锁被撑开了，随身带着针线和别针的姚滨轻松帮她搞定了。
姚滨和赵宏博（左）。
“包揽金银牌，我已经足矣”
姚滨自己一直在学习，也督促弟子们不断提升综合素质。
为了克服中国选手艺术表现力上的不足，他让花滑队员观摩大量国外的艺术演出，“我跟学生一直在讲，成功取决于你的目标是不是对的，看准了就要顶到最后。”
这也是姚滨自己信守的一个原则 ：要么不做，要做就做到底。
在姚滨的努力下，中国在他手上就走出了20多名全国和世界花滑冠军——申雪/赵宏博、庞清/佟健、张丹/张昊三对世界级选手都是他麾下的弟子。
2006年都灵冬奥会，中国3对双人滑组合成绩是第二、三、四名；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则是第一、二、五名——该届冬奥会，中国双人滑组合包揽了冠亚军也一举打破了俄罗斯46年蝉联金牌的神话，这是姚滨特别自豪的事情。
“我已经足矣，把一个项目从空白推到了最高处。”
恩师再出山
2013年，弟子赵宏博在姚滨的推荐之下，成为了中国花样滑冰双人滑的主教练。
数年前，申雪赵宏博退役时，姚滨一度哽咽流泪，他不舍弟子离开冰面，但就像当初的姚滨一样，赵宏博也完成了从队员到教练的蜕变，一切宛如轮回，师徒再聚首。
也正是赵宏博成为教练的那一年，姚滨因为颈椎不适躺在手术台上，三小时的全麻手术后，他身上插满了管子，可他仍然戴着颈托坚持出院。
“身体健康就要帮赵宏博一把，扶上马再送一程，把中国的花样滑冰事业延续下去！”这是姚滨的承诺。
2017年他正式卸任中国花滑队总教练，赵宏博接过帅印，这是中国花滑队的薪火相传，但于姚滨的执教而言绝不是一个最终的句点。
2021年，中国花滑队备战北京冬奥会的最后关头，姚滨受邀出山，64岁的他看上去比过去苍老了不少，但壮心不已：
“我没有办法预测这个成绩到底怎么样，因为竞技体育的魅力就是未知，但我们的水平一直都在世界前列，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，相信我们的成绩不会差！”
责任编辑：腾飞
校对：栾梦
花样滑冰丨中国杯：彭程金杨夺得双人滑冠军
11月7日，在重庆举行的2020中国杯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双人滑比赛中，中国组合彭程/金杨以223.90分的总成绩夺得冠军。
↑11月7日，冠军中国组合彭程（左三）/金杨（右三）、亚军中国组合王瑀晨（左一）/黄一航（左二）、季军中国组合朱黛紫菲（右二）/刘宇航在双人滑颁奖仪式上。新华社记者 黄伟 摄
↑11月7日，中国组合彭程/金杨（右）在双人滑自由滑比赛中。新华社记者 鞠焕宗 摄
↑11月7日，中国组合彭程/金杨（左）在双人滑自由滑比赛中。新华社记者 鞠焕宗 摄
↑11月7日，中国组合彭程/金杨（后）在双人滑自由滑比赛中。新华社记者 鞠焕宗 摄
↑11月7日，中国花样滑冰队总教练赵宏博（左）在比赛前指导彭程。新华社记者 鞠焕宗 摄
↑11月7日，中国组合彭程/金杨（左）在双人滑自由滑比赛中。新华社记者 黄伟 摄
↑11月7日，中国组合彭程（左）/金杨在双人滑自由滑比赛中。新华社记者 黄伟 摄
↑11月7日，中国组合彭程/金杨（右）在双人滑自由滑比赛中。新华社记者 黄伟 摄
↑11月7日，中国组合彭程/金杨（后）在双人滑自由滑比赛中。新华社记者 黄伟 摄
↑11月7日，金杨（左二）与刘宇航（右一）在双人滑颁奖仪式上互相致意。新华社记者 黄伟 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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